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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作家協會主管

張立群:近年來東北詩歌創作的格局與態勢
來源:文藝報 | 張立群  2016年08月14日23:18

從某種意義上說,“東北詩歌”并不是一個確定的概念。“東北詩歌”一直由于詩人們居住地的改變而不斷處于發展變化之中。這一點一旦和那些出生于東北、長于東北,之后由于種種原因離開東北,成為其他地區重要詩人的情況(如王小妮等)聯系起來便會更加明顯,反之亦然,為此,我們有必要在結合詩人創作實績的前提下,以動態的眼光看待整體意義上的“東北詩歌”。

按照新世紀以來談論某一地域、某一省份詩歌的習慣方式,即這一地區有哪些“知名詩人”可以代表其創作及成就,近年來東北詩歌在整體包括遼寧、吉林、黑龍江三省詩人群及其創作的過程中,必須要指出每一省份的代表詩人。按照這種邏輯,我們大致可以以李松濤、王鳴久、胡世宗、柳沄、巴音博羅、薩仁圖婭、麥城、劉川、趙明舒、啞地、寧明、李皓、陳美明、大路朝天以及林雪、李輕松、宋曉杰、川美、夏雨、娜仁琪琪格、李見心、蘇淺、王妍丁、玉上煙、微雨含煙、黑眼睛、蘇笑嫣等為代表的遼寧詩人;以張洪波、孫慧峰、魏連春、胡衛民、譚廣超、董喜陽以及南永前、額魯特·珊丹等為代表的吉林詩人;以張曙光、桑克、馬永波、李琦、馮晏、潘洗塵、潘虹莉、王雪瑩、吳銘越、原筱菲等為代表的黑龍江詩人,從空間上描繪當前東北詩歌的版圖。從這樣一份長長的名單中,我們不難看出近些年東北詩歌在整體上可謂陣容強大,成績斐然。當然,除了上述按照省份的方式認知外,近年來東北詩歌還可以依據不同的標準呈現出新的認知角度。比如,按照詩人的身份、性別、題材取向等,近年來東北詩歌就可分為“知識分子寫作”、“女性詩人”、“軍旅詩人”、“少數民族詩人”、“編輯詩人”等群落;而按照詩人走上詩壇的時間與個人的年齡構成,則又分為“1980年代詩人”、“1990年代詩人”、“新世紀以來詩人”和“1950年代出生”、“1960年代出生”以及所謂的“70后”、“80后”、“90后”詩人群。結合近年來東北詩歌發展的新趨向,上述詩人群體還可以從更小的單元進行劃分,如從詩人較為集中的角度進行考察還可分出“大連詩人”等群體。需要指出的是,鑒于近年來東北詩歌本身不斷處于發展、變化的狀態之中,是以,越是想對近年來東北詩歌進行具體的歸類,就越會發現這種歸類在實踐中會有不確切、不完整之處。不過,它卻可以在那份長長的名單外,更為多元、繁復地拓展近年來東北詩歌的認知視野與角度。

談及東北,總會讓人自然聯想到白山黑水和一望無際的黑土地。盡管簡單從地域對詩歌影響的角度談及東北詩歌難免會讓人感到牽強,但以辯證的方式論及東北詩歌會受到地域文化的影響顯然是正確的。畢竟東北詩人在成長和寫作過程中所面對的自然環境和社會環境就是如此,因而,他們的詩中有意或無意出現屬于本地的意象讓人并不感到意外,相反地,這些獨具特色的意象及語詞會給讀者帶來某種新鮮感。以桑克的創作為例:《圣·索非亞大教堂附近》《圣·伊維爾教堂》等作品就與詩人的居住地哈爾濱的歷史文化有關;名作《雪的教育》是一次近乎串起桑克成長至當下生存狀況全部的精神記錄,同時,也是集中體現其“地理意識”的作品。“在東北這么多年/沒見過干凈的雪”,城市居民的沮喪抱怨,輕易地將“雪景”置于一個地域視野之內,同時,也為下文的視角轉換埋下伏筆。“鄉下”、“森林”,雪“清潔”而富有“營養”,其美麗的姿態和安靜的睡姿,聯系起“我們童年時代/的記憶和幾近失傳的游戲”。然而,接下來的“在國防公路上,它被擠壓/仿佛輪胎的模塊兒。”卻將詩人急待表達的意圖之“位置”指點出來:“國防公路”延續著前面對城市和鄉村的連接,同時又將詩歌賦予了重大主題意識。顯然,詩人借助了自己熟悉的“雪”實現了一次從自然環境到主體自我的詩意轉換。至于他在詩中所言的“我始終在雪仁慈的教育下”,則不但是關于地域的,同時,也是關于詩人自身的領悟,“雪的教育”在歷史化的過程中,具有強烈的自我意識和現實感。除在具體寫作中通過自然意象和文化意象展現東北風情之外,我們還必須看到這些書寫背后隱含的歷史、文化、記憶及相應的個性氣質。以遼寧詩人巴音博羅為例,這位在20世紀90年代以《莽式空齊》《吉祥女真》《蒼狼之舞》《黑水白山》崛起于詩壇的滿族詩人,從一開始就以雄渾的氣勢、地域的色彩和原始的生命強力,將滿族歷史和黑土地風物帶給了讀者。“我是一個旗人,但我用漢語寫作,我一直把漢語當做我的母語,這是一種悲哀呢還是幸福?當那條名叫‘女真’的河流從我們的血液中流注‘華夏’的海洋時,我時常被這種浩瀚的人文景觀所震撼……”有感于漢語之燈的光輝,有感于文化交融時靈魂的震顫,巴音博羅穿行于時光的長廊,觸摸歷史和文化的脈搏,這使其從登臨詩壇伊始,便確立了自己獨特的藝術個性和詩意追求。

與“地域性”相比,近年來東北詩歌的突出特點是形成了一支有聲勢、有影響的女性詩歌隊伍,這一點,即使放眼全國也屬少見。由遼寧女詩人薩仁圖婭、林雪、李輕松、宋曉杰、川美、夏雨、娜仁琪琪格、李見心、蘇淺、王妍丁、玉上煙、微雨含煙、黑眼睛、蘇笑嫣等;吉林女詩人張牧宇、肖寒、額魯特·珊丹等以及黑龍江女詩人李琦、馮晏、潘虹莉、王雪瑩、原筱菲等,構成的女詩人隊伍不僅人數眾多,有代際、有傳承,作品頻繁發表于各大文學刊物,而且還有摘取“魯迅文學獎”(林雪)、“華文青年詩人獎”并由此成為首都師范大學駐站詩人(李輕松、宋曉杰)以及在散文詩界堪當翹楚的女詩人(宋曉杰)。除此之外,就是因部分女詩人過于集中、競相出場而可以進一步劃分出諸如“鐵嶺女詩人”群體如夏雨、海燕、逸飛、微雨含煙、瀟雨晗、賀穎、董燕、黑眼睛等,女詩人人才輩出、此起彼伏,不由得讓人們對其充滿期待。

特定地域詩歌的發展總離不開相應的陣地,為此,我們在肯定近年來東北詩歌成績的同時,必須要對其發表園地予以關注。經歷多年的堅守,東北詩歌現有的詩歌刊物主要包括黑龍江的《詩林》以及《讀詩》《評詩》《譯詩》,吉林的《詩選刊》(下半月)、《詩歌月刊》(下半月),遼寧的《詩潮》《中國詩人》等。上述詩歌刊物雖在出版形式上彼此各不相同,但經過多年的探索,業已形成自己的特色與風格,這些刊物曾以不定期的形式,集中推出東北三省創作,對于活躍、繁榮和推廣當代東北詩歌起到不可估量的作用。

近年來東北詩歌雖獲得了長足的發展,呈現出良好的寫作態勢,但在另一方面,我們也應當看到,就地域性而言,東北詩歌雖各有代表性詩人但結構和資源配置并不平衡。或是由于出場年代的不同,或是由于代際及相應的寫作趣味的差異,近年來東北詩歌雖不乏享譽全國的詩人,但就印象而言,東北詩歌似乎在先鋒性和探索性上并未呈現出顯著的趨向。就整體而言,東北詩歌又在不同程度上存有后勁不足、急需培養扶植的問題。相信在正視現實、充分利用資源、集中地域文化優勢和切實推進跨省際詩歌交流等舉措下,東北詩歌會有更為美好的前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