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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狄馬加詩歌的民族性與世界性
來源:中國民族報 | 邱婧  2017年05月30日14:16

5月18日晚,中國詩人吉狄馬加榮獲2017年度布加勒斯特城市詩歌獎。在此之前,吉狄馬加也多次獲得世界性的詩歌獎項,如2016年度歐洲詩歌與藝術荷馬獎等。

在中國當代漢語詩歌版圖中,吉狄馬加的詩歌是獨具特色的。尤其是新時期以來,少數民族漢語詩歌的創作話語呈現多元化的形態,吉狄馬加民族志式的詩歌創作,不僅在中國當代新詩發展史上獨樹一幟,也在近30年來中國多民族文學發展史中堪稱一個代表性的范例。

吉狄馬加自上世紀80年代初開始創作,在國際詩壇和中國詩壇頗有影響力,其創作實踐根植于四川大涼山,是彝族新時期詩歌的先驅者。

吉狄馬加詩歌的思想內涵與彝族的古老傳統密切相關。早在1986年,吉狄馬加就在一次演講中提及自己的文學主張:“我寫詩,希望它具有彝人的感情和色彩。一個民族的詩人,如果沒有進入他的民族感情世界的中心,他永遠不會成為一個真正的詩人。”

從這一點上來說,吉狄馬加是一個真正的彝族詩人。在其早期創作中,吉狄馬加將彝族的古老傳說、史詩、日常習俗、地方性知識,與兩個世紀以來的世界詩歌傳統,通過巧妙的藝術重構方式,納入當代中國轉型期多重文化語境之中,作品呈現了彝族文學的雜糅之美。

吉狄馬加一方面是新時期彝族漢語詩歌書寫的先驅者和開拓者,另一方面又擔當了“民族詩人”的身份。從世界文學的視域下探討吉狄馬加的漢語新詩,他的知識背景十分值得關注。

吉狄馬加曾接受過外國現代詩歌的滋養。他曾坦陳自己對于西方及拉美詩歌的學習與接受。在他的詩歌創作中,呈現了地理空間延展的特質——從彝族特定的地理空間到世界上其他民族、地域的延展。這使得他被世界詩壇所接納,從而獲得國際性的贊譽。

在早期詩作《古老的土地》中,吉狄馬加抒發了對世界性的思考:“世上不知有多少這樣古老的土地/我仿佛看見成群的印第安人/在南美的草原上追逐鹿群……”緊隨其后的是“黑人兄弟”“埃塞俄比亞”“頓河”和“哥薩克人”,詩人幾乎涉及到了所有古老的原著民族,對種族、土地、集體經驗、生存方式各種因素都做出了詳細的關照。他不僅僅局限于自己的民族,而是順著文化共通性的原則,展現了詩歌所表達的悲憫、博愛、崇高的精神,在這種詩性的建構中,顯示出超越種族和國家的人文關懷。

上世紀90年代后,吉狄馬加詩歌創作中更加彰顯了其世界性。如1999年,他在《詩刊》發表了一組詩,共分為兩首,一首是《守望畢摩》,另一首是《土墻》,兩首詩構成了一個奇妙的地理空間延展的關系。

在《守望畢摩》中,他寫道:“畢摩死的時候/母語像一條路被洪水切斷/所有的詞,在瞬間/變得蒼白無力,失去了本身的意義/曾經感動過我們的故事/被凝固成石頭,沉默不語”。

而在后一首《土墻》中,吉狄馬加寫道:“遠遠望過去/土墻在陽光下像一種睡眠/不知為什么/在我的意識深處/常常幻化出的/都是彝人的土墻/我一直想破譯/這其中的秘密”。

和前一首的彝族畢摩傳統不同,《土墻》這首詩寫的是以色列的西墻,但是詩歌的世界性和空間性悄然呈現出來——表面上是“土墻”,而“我”常常將其幻想成為“彝人的土墻”,由此而產生的甜蜜而傷感的情緒是多重而復雜的,有傳統消逝的痛心,也有關于和平、關于隔閡、關于種族的思考,顯示出世界詩人的胸懷。

吉狄馬加較為晚近的新作《我,雪豹……》又一次集中體現了其詩歌的世界性與生態主義向度。評論家耿占春將吉狄馬加的這首詩定義為“荒野詩學”以及“民族志詩學”。事實上,在吉狄馬加詩歌創作的各階段,都可以看到自然主義與超現實主義的神話學結合,其多元環形結構穿插于中國當代詩歌的版圖之內,是當代詩歌的有機組成部分。

吉狄馬加此次再度獲獎,是對其在詩歌方面的獨到見解與創作實踐的嘉獎。希望會有越來越多的中國當代詩歌創作打破地域與民族、國家的壁壘,去與世界詩壇交流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