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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作家協會主管

新發現葉圣陶、巴金致胡牧佚信
來源:中國社科網 | 曾祥金  2018年08月30日07:50

筆者在南京圖書館翻閱民國時期《南京日報》時,發現葉圣陶和巴金書信各一封。這兩封信未見于《葉圣陶集》和《巴金全集》,二人的年譜也沒有記錄,可判定為佚信。為保存史料,先把兩封佚信照錄如下:

胡牧先生:

示悉。前云有兩詩將刊載于179期,實即刊載于181期之兩首。179期篇幅已滿,遂遷入181期爾。181期已寄上,此時想蒙收到。此次所惠數稿,已續畢。價均平,少有余味,心切不擬刊載,即以奉還。默察足下寫稿進展,今已達不患寫不出之階段,進一步似宜少訴作,多所思,思之深然后出之,當有進境也。匆復,即請近安。

葉緋淘啟

胡牧先生:

兩信均收到,謝謝你看得起我。其實我說不上懂得文學,我不過在學習寫寫小說罷了。《中國作家》我是個掛名編輯,實際負責人是葉圣陶先生。本來說好刊物在一月出版,后因登記證未發下,不能付印,到現在還無發稿消息。匆復,祝好!

巴金 三月廿四日

這兩封信均發表在《南京日報·文藝新潮》的“作家書簡”欄目(葉圣陶信刊發時間是1947年6月14日,巴金信刊發時間為1947年6月21日)。《文藝新潮》是《南京日報》的文藝周刊,1947年6月6日《南京日報》刊出《本報啟事》:“本報自本月起,增設文藝新潮周刊,聘請胡牧主編,每逢周末刊出。”6月7日正式出刊。主編胡牧在《稿約六章》中明確宣稱:“本刊歡迎富有現實性之文藝,一切舊文學請向后轉。”并積極向葉圣陶、巴金、靳以、李健吾等文學名家約稿。胡牧又在《今后的本刊》中號召大家寫方言詩、民歌和農村短篇小說,受此影響,《文藝新潮》相繼刊發了丁力的中篇小說《黑夜》,胡牧的《方言詩小集》和長詩《土地的震怒》等。

接著回來說葉圣陶的這封佚信。信末署名“葉緋淘”為“葉圣陶”之誤,關于這一點,胡牧專門做了解釋:“上期作家書簡為作家葉圣陶先生寫給編者的,誤被手民植為‘葉緋淘’,特此更正。”信的寫作日期暫時不能確定,信中所說刊載“兩詩”的雜志為葉圣陶主編的《中學生》,“兩詩”題目為《希望》和《祝福》(見《中學生》第181期)。而此前胡牧還在第172期《中學生》雜志發表詩歌《贊美詩》《紡車邊的話》《光明》,第174期發表詩歌《世紀的旗》《我,你,他》《花》,這也符合葉圣陶信中所說的“此次所惠數稿,已續畢”。或許是因為葉圣陶覺得胡牧的詩“價均平,少有余味”,此后的《中學生》雜志再也沒有出現胡牧的名字。但胡牧的寫作水平還是得到了葉圣陶的認可,葉圣陶認為他已經到了不愁寫不出文章的階段,并建議胡牧接下來要少創作多思考,思考到一定的程度再來下筆,這樣才能有進步。葉圣陶對胡牧這位青年作者的態度是誠懇和善的。

巴金的這封佚信是在連續收到胡牧兩封信后寫的回信,回信日期是1947年3月24日。胡牧寫給巴金的信現在已經見不到了,從這里只能大致推測他在來信中向巴金詢問了相關《中國作家》的問題。巴金告訴胡牧刊物的實際負責人是葉圣陶,本來準備在一月出版,“后因登記證未發下,不能付印,到現在還無發稿消息”。《中國作家》由中國全國文藝協會編輯發行,創刊號遲至1947年10月1日才推出。雜志共出版3期,在這3期中并沒有胡牧的詩文。至于信中所說“我說不上懂得文學”“我不過在學習寫寫小說罷了”,自然是巴金的自謙之詞,由此似乎也可看出巴金和胡牧之間并沒有太深的交情。

最后談一下這兩封信的寫作對象胡牧。筆者只收集到一些關于他的零星的信息,胡牧以詩歌和散文創作為主,1945年以后開始大量發表作品,曾在《文藝春秋》《文潮月刊》《文藝先鋒》《益世報》等知名報刊上發表詩文。《南京日報·文藝新潮》的“文訊”欄有幾則關于主編胡牧的消息:“胡牧現正埋頭寫一電影劇本,名《春風吹又生》,不久即問世,多刊布于新民報評事街。”“中國詩歌會新擬向《和平》《大剛》《中時》諸報增辟詩刊,現正接洽中,聞將有胡牧,沙坪,在湄,洪波四人主編。”由此可知,胡牧在當時的南京文壇頗為活躍。此外,胡牧對民歌和方言詩的大力提倡值得重視。他在《論中國目前詩歌運動》中明確提出:“目前的新詩,只是從舊的文學遺產——詩,詞——慢慢地進步到民歌的路程上的一個過程。因此,民歌才算是真正在文藝運動中反映民眾生活的主要部分。”在《民歌的方向》里又說:“馬凡駝的山歌,沙鷗的四川方言詩,已經揭竿斬木而起,我們相信這一條光輝的道路,是走向太陽最近的旅程。”具體到實踐中,胡牧創作了大量民歌和方言詩,并在多個刊物上開辟專欄提倡民歌運動。他與多人一起合著的《花開滿地又是春》被評論家認為是用大眾聽得懂的語言,歌唱人民難言的苦衷,是一部集體創作的民歌嘗試集。胡牧在新詩大眾化的理論倡導和具體創作上均作出了屬于自己的貢獻,也應該被文學史記住。